刚刚被埋在了碎屑里的纪苟和纪宁业又被顶了出来，腾空而起的瞬间维生素D双手一揽，一手一个把两人提在手里，然后重重地按进到墙上。

“我对你拥有的技术很感兴趣，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。”维生素D活动了一下头部，颈部发出“咔擦咔擦”的声音。

“咳，这是……聊一聊的态度吗？”纪宁业嗤笑一声。

维生素D也笑了，正要嘲讽几句，一个砂锅大的拳头就直奔面门而来。

纪苟反应也不慢，双手及腰腹用力，把自己整个挂在了维生素D手上，阻止他把手臂抽回去。姿势虽然难看，但是效果却是异常的好。

于是维生素D的脸硬接了一拳，他后退两步，手上的力气一小，纪宁业叔侄二人也就趁机摆脱了掌控。

纪宁业并没有就此收手，他拳面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，像是一拳打在一块铁板上。所以他化拳为掌，两手一合拍在维生素D两边脸颊上。

然后是接连不断的肘击和膝顶，一个壮汉的连续近距离强击在旁人看来极具冲击感。

纪苟没有看呆，他欺身上前，直接把枪口顶在维生素D胸口上连着打空了一个弹匣，接着换上一个最后一个满弹匣继续开枪。

但不管是子弹还是拳脚，打在维生素D身上就像是石头扔进了大海。纪宁业攻击部位的痛感越来越强，但面前的这个家伙的眼神还是充满着令人恶心的戏谑与嘲弄。

纪苟的子弹也只是在他身上留下了几个弹孔，里面并没有血液流淌出来。

维生素D的身体已经完全不是正常人的类型了。

“我说过人类总是有极限的。”维生素D低吼一声，两条小臂冒出一团蒸汽，猛地探出，速度甚至快出了残影！

纪宁业眼瞳一缩双臂回护身前，但是维生素D的手刀已经钻过了两臂未合拢时留下的空隙，狠狠地刺进了纪宁业的胸膛。

前者双臂使劲夹住维生素D，勉强让他停下，不至于把整个手掌都插进去。

这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，纪苟只感到手腕一疼，他整个人就往后飞了出去，在地上翻滚几圈后嵌入了承重柱里。

维生素D一只手正抓着原本属于纪苟的手枪，像是在把玩一件可笑的小孩玩具。

一丝猩红缓缓从纪宁业嘴角流下，他紧皱眉头，双臂一拧把卡在双臂中间的手臂拧了一个三百六十度。

维生素D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，另一只手狠狠一握，把手枪捏成一团铁块攥在手里，使劲挥出一拳砸在纪宁业的左小臂上。

纪宁业嘴角一扯，放弃了压制维生素D，双手握上那只扭曲的手臂向下一掰。在一声脆响后，那条手臂向下折成了两截，其中一截还留在他胸膛里。

并没有鲜血四溅的场面，维生素D只是往后退了几步，皱了皱眉。

纪宁业也往后退，靠着一根柱子勉强站着，大笑道：“你也不过如此，半人半鬼的东西。”

说完还咳出两口血来。他伤的很重，一只手严重骨折，胸前还插着一只手。其他无数的擦伤割伤在这两处伤面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。

一旁已经失去意识的纪苟受伤反而不重，单纯只是因为他太弱而被打得很惨。

“很好。”维生素D没有继续追击，而是看着自己断了半截的手臂，好半天憋出两个字来。

断口缓缓往下滴落淡黄色的粘液，有一股工厂里独有的机油味儿发散开来。

维生素D又皱了皱眉：“这要花很多钱。”

纪苟刚好醒过神来，听见了这么一句话。然后就被现在的情况震惊到了，就在他失去意识的一小段时间里，两人居然都受了很重的伤。纪宁业的伤势更是足以致命。

“不过你的这些秘密足以修复它了。”维生素D又笑了起来，后撤一步，剩下的右手并掌成刀，大步冲向纪宁业，“不过只需要你的大脑就可以了。”

纪宁业咬紧牙关，从牙缝泄出一口气来，强忍着不断流逝力量带来的无力感和晕眩，再次握紧了拳头。

维生素D逐渐迫近，纪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战栗，他想帮忙但是因为双腿麻木根本站不起来。

寒光一闪。

维生素D怪叫一声，在行进间强行改变方向，一头扎进墙里。

一截不知道什么东西“嘭”的一声砸在了纪苟面前——是维生素D的另一只手。

“维——生——素——A！”维生素D发出一声怒吼，“你要背叛组织吗？”

失去双臂的面具男从废墟里钻了出来，大声地嘶吼。不断改变着自己的身位，提防着下一次攻击。

这种快刀他非常熟悉，他很清楚只有维生素A能使出这种刀法。

“你呢？你的行为就不是背叛了吗？”一道甜美的女声回荡在整个大厅里，完全没办法靠声音锁定人的位置。

维生素D两条眉毛扭曲成一团，他已经移动到了窗前：“今天要是放我回去了，后果是什么你很清楚。”

这句话看似在挑衅或者作死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，只要维生素A现在现身袭击，他还有至少六种办法拉她垫背。

维生素A没有说话也没有现身，维生素D摇摇头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

不舍地看了一眼纪宁业和他的两个不明装置，维生素D从窗口一跃而下。

维生素A出现在窗口，看着维生素D敏捷地四处游走，消失在大片工地里。

药局不是铁板一块，就像今晚会有很多人想杀纪涛一样，现在的维生素D也是一大块肥肉，没有人会放过丧失大半战力的他。虽然他也有能力拉个垫背的，但是能不死的话大概没有人想死的。为了能够安稳地活下去，他必须尽快离开，找个好地方躲起来，然后招心腹和亲信把自己带回去，回到药局控制区后后这种自相残杀的行为就不好放到台面上了。

“至少很长一段时间看不见他了。”维生素A把手掌搭在眼睛上方，做了一个瞭望的姿势。

“看来伤员又多了。”

纪宁业已经接近意识丧失，靠在柱子上没有一点动静。纪苟就坐在原地没动，他的腿还是一个没有任何直觉的状态。

还好维生素A来了。纪苟苦笑着想到。